哈尔腾之梦六到河边去
到河边去 走过帐篷前面的几十米空地,便上了横在脚下的柏油马路,这不是一条平常的路,它由柏油铺成,是贯穿哈尔腾草原的唯一一条通道,像哈尔腾的脊椎,有着完整的长度。站在柏油路上看哈尔腾河,几乎可以看到对岸,但对岸过于遥远,环境过于复杂,却又看不清那里的详细情况。我每天站在路上看哈尔腾河,倒觉得可以取舍,也可以联想,受禁的思绪完全可以天马行空。哈尔腾河几乎与柏油马路同行,但河因山势而蜿蜒,因冲击力度不同而形成宽窄,疏松的地方宽,水却浅;坚硬的地方窄,水却深。河顺山而走,却与路分分合合,不知到哪儿就彻底分开了。柏油路向东,是通往未知的陌生地界,不知通达何方。但每天都有车辆经过,似乎要去更加荒凉的地方,却又觉得荒凉里有热闹,吸引了他们。向西是通往阿克塞的方向,到那里才能回家,才有公共交通按时出发。我每天都向那里远眺,但不远处有个山梁,挡住了放长的目光。自从来到这里,还没回返过来路,也没来得及记住路上的特征,是否尚有人的踪迹,是否可以半路搭车?万一我想回家,一个人可否顺着这条路回去?沿途有没有危险?一天能不能走完?常师傅要回去了,我也想回去,我想女儿了,我牵挂我的母亲。我想家,想我的花和猫。想一起玩耍的朋友们,他们是不是又去郊游了,是不是也想起过我?对于这次突然离开,我好比失踪一样,他们为我着急了吗?还觉得习惯吗?他们在人间烟火处,每天都一定很热闹吧?然而,我必须收回纷杂之心,必须起带头作用,我是老板,我有责任让这里安定下来。这里需要多个秤砣,压定每一个人的无悔之心,心甘情愿地把活干完,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之内,大伙儿一起回家。梁爷最怕有人提出回家,一提怕动摇军心。胡国生也开始想家了,一天天在梁爷耳根处唠叨,让他老人家不得清净。其实梁爷也开始想家了,想老伴和孙子,想早晨一起锻炼的老家伙们。平时相处惯了,突然离开,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,车队一出工,顿觉得身边空气都凝滞了。尤其是夜晚,他几乎天天睡不着,整晚上大脑像点了盏灯,明亮亮的不黑下来,让他一点儿瞌睡都没有。他很纳闷,瞌睡哪儿去了?好几天都没睡了,他感到头疼,很疼,不能使劲活动,一活动就疼得脑子发黑。头疼了他就抽烟,越抽烟反而越没有瞌睡。我们说他思想压力太大,他说,他怀疑是高原反应。并说,如果真是高原反应,那就麻烦大了,天天不睡觉,身体就会出问题,身体出了问题,他就待不下去了。如果待不下去了,他儿子的这摊子事情可咋办呢。现在,常师傅铁了心要走,胡国生也跟着让他闹心,万一我们这边再有人闹腾,那摊子可就乱了。我明白梁爷的难处,其实也是我的难处,幸好我们的人都没有问题,所以我就不能风口上加火了。到河边去,去看看宽阔的流域,去看看那澄澈明静的河水,她有着怎样的气定神闲,以怎样的禅定,修炼着年复一年的平静。而大河之上的雪山更加淡定,无论风吹日晒,电闪雷鸣,那从容的心,毅然坚定。因此,雪山每年都在积雪,每年都在升高,每年都离天空更近了一步。到河边去,借她的从容使自己淡定,向着宏大的纯净,开辟内心的江河,从源头到终点,完成一次次抵达,无论在天边还是胸间,完成一段流淌,就是一次辉煌。不回头,不负其途,每天都在复原,每天都在完成一个新的轮回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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