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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两脚兽旅行的第57篇文章

前情提要：墨西哥是我们环球潜水旅行的第13个国家，（上）篇主要记录和海狮一起潜水的新体验，而墨西哥LaPaz的潜水元素除了海狮，就是MobulaRays风暴夜潜了。

MobulaRay咬我裤衩了10月的墨西哥，日落很长，能持续两个小时，路上最美的除了夕阳还有排成长线归巢的倦鸟。天完全黑下来也就到潜点了，一停船，潜导就安置好一根近2米长的长荧光灯到船底召唤浮游生物，像周围几艘船一样，从水面能看到船底亮起幽幽的绿光。以往的夜潜，像星空一样静谧，会在沙地看到一些白天不常见的小家伙，关掉电筒挥挥手还能看到发光的浮游生物，温柔轻盈，像极了开满萤火虫的盛夏夜，而这次夜潜据说能有几十只MobulaRays，马达一关，开始了“千军万马”抵达前的宁静。“等着吧，不用着急，估计都在别船那儿呢，还得半小时到一小时才能过来。”老钱张望一眼，给趴在船的各种地方往下看的潜水员们说道。“来了来了”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，哗啦一下潜水员们都围到那一侧。老钱又把头伸出去扫了一眼。“嗐，就一只，别激动，等着吧，等会儿多着呢，得有几十只。”一开始只有一只，十几分钟过去了还只有三只。猴儿急的我跟着薯条和宋老师跳下了水，自由潜下去看看是不是最下面还有。水里说不清是什么，像化学课上的悬浊液。老钱拎着推进器打算派我去其他船看看，以“刺探军情”，被Emma拦截了，怕黑漆马虎的我一个人游出去游不回来，于是老钱亲自出马，打了手电骑着他的“小摩托”去了别的船。船尾看老钱，比看那一只若隐若现的MobulaRay有趣多了，呼啦啦大家又聚在船尾，向着他游去的方向伸长脖子，但除了一束移动的光什么都看不到。那束微弱的光离对面的船越来越近时，突然“敌船”启动了。船尾看热闹的人们开始嘻嘻哈哈的喊，也不管老钱听不听得到。“老钱！被逮上船审讯的话，要记得说自己是霓虹国的。”这一嗓子肯定是黄导儿。“诶，你看那船上那个红点，像不像瞄准了老钱的狙击枪。”“那艘船启动了是收网吧，老钱肯定落人家网里了。”大家越说越开心，一直担心老钱安全的Emma喊了一句，“老钱怎么还潜下去了。”顺着话锋，只见老钱的光突然一闪没入水里了，光在水下暗的要消失时又从水里钻出来，接着横向移动起来，停了一会，开始离我们越来越近，画了个扇形回来了。老钱这一趟带来了两船的重要军情，“那边亮的啥也没有，那边还挺多的。再等个把儿小时吧。”我们像村口儿要糖的小孩儿一样，老钱一回来就讨走了他的推进器。薯条玩了会儿，交接给我，绕船半周，推进器劲儿真猛，花裤衩差点被流吹掉了，这次下去居然有十几只了，它们一定是跟踪老钱来的。船上开始骚动起来，大家穿水肺装备。噗通噗通跳下水，刚开始的5分钟还是有队形的，面对荧光灯跪成了一圈儿，个个儿脸上泛着绿光，像是神秘的祭拜仪式。然而随着“千军万马”逼近，人群开始骚动了，MobulaRays一波儿一波儿的涌入，沙地刮起了龙卷风，瞬间每个人都被密密麻麻的浮游生物、横冲直撞的MobulaRays及举着相机的潜水员们重重包围了。我找不到Emma了，头顶上还戳了个脚蹼，是老钱。那会儿开不开灯，都很难看清谁是谁，就看着一束光跟着MobulaRays浮上了水面，另一束更亮的光又冲向沙地。随着不停的有MobulaRays加入，在其他摄影师的灯光里，不知道该超哪边转向，眼前它们刚一消失，马上后脑勺又涌来一批。整个水下像开锅一样，局面愈加混乱。说好的“跪一圈儿”的阵型转眼间只剩下两个没有相机的潜水员跪那儿了，能见度越来越差，沙石之上是幼鱼和浮游生物，打开摄影灯，它们会飞蛾扑火一样的撞击过来，能听到那些细小的声音，和夏天飞虫撞在灯泡上一样。而MobulaRays可能会从任何方向飞来，我正蹲守着，一个巨大的黑影超我飞来，原来是Emma，她打个手势，终于找到你了。汇合之后，我俩贴近在沙地，这才发现海狮也加入了，还有成群的河豚和魟鱼，其中有一只独眼龙海豚可能是大哥。过了约1小时大家陆续上船了，有人怕冷，有人是内存卡拍满。我和Emma也准备上船，听先上船薯条一个劲儿喊，裤子丢了，我沿着船找了半圈儿，裤子没找着却发现水面MobulaRays在身边聚集的越来越多，我靠着船，正在研究钻进调节器在嘴边儿蹦跶的小家伙是啥，左肩膀蹦上去一个MobulaRay使劲儿扑腾着，还以为拍我两三脸就走了，没想到卡在肩膀上了，劲儿很大，像只小鹰一样。而这时，Emma彻底MobulaRays被包围了。人都上船后，离开沙地能见度变好了，她开心的拍起照片来。隔壁那些“敌船”已经收灯走了，都游到这边来，成群的MobulaRays们进入了疯狂进食模式，从横冲直撞变成了群魔乱舞的，也不管自己吃着了啥。它们头尾相接，然后突然上扬身体进食。就有一只“咬”到了我的花裤衩…以及大腿。幸好没牙不是，像是被吸尘器吸到了，花裤衩被吸的往下一掉。潜了80分钟，还好在10米内，每个人的深度图都像是心电图，翩翩起舞。后来看Emma录的这段视频，很多人都以为是CG效果，但被“重重包围”前的现场就是这样梦幻，它们从黑暗里飞舞而来，又在黑暗中消失而去，我们乘风破浪而来，只为遇见这最美的擦肩而过。那天回程逆风大浪，航行时间长了2倍，大浪拍到船上，船长都被打个湿透，所有人又冷又困躲进船舱，湿哒哒的团在一起，坐着睡的，站着睡的，躺着睡的，好不容易熬到了码头，已经凌晨一点了，这是第一次夜潜到这么晚，大家打着哈欠从船舱走出来的时候，发现船舱外竟坐了个人，他是牛总！所有人都震惊不已，问他这么大风大雨大浪的怎么不进船舱躲。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，抖抖身上湿透的冲锋衣，站起来的地方屁股下还有一汪水，嘿嘿一笑，扬了扬手里的沙发垫，有这个呢。花絮白天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一群不确定是伪虎鲸还是领航鲸（就算认真研究了还是不能确定），有上百头。船长允许潜水后，大家一波波儿的入水，但船太大了，鲸群很快就游走了。有一潜上来宋老师说，“十二你游的挺快啊”，我一愣，回，“快啥，Emma飞着无人机侦查，你游的那才叫快呢，能一直跟着无人机。我在后面狂追你也追不上。“Emma听了大笑，“那是因为宋老师带了老钱的推进器啊，哈哈哈。”想来也是神奇，我是从什么时候，开始享受漂在海里，像一片叶子一样随着浪涌起起伏伏而不害怕的呢？（右伪虎鲸，左领航鲸鲸）安全员十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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